第七幕 来听秘密
唐斐去茶水间接水，路过乔芮办公室门口看她，正好乔芮也抬了头，但她一看是唐斐就立马低头看文件了。唐斐觉得怪，敲了两下门就走了进去。
“你前两天出差怎么没告诉我?”唐斐直接坐在乔芮对面，“不想我啊。”
乔芮忍了很久，听到这话眼睛还是酸了。她没抬头:“我忘了。”
凭唐斐的经历，他自然早已是察言观色的好手，更何况整个挪莱也就是他最了解她。“出什么事了?”
“没出什么事。”乔芮憋着泪冲他笑笑，笑得特别难看，“我突然想起来，从来没听你叫过罗姐，你都是直接叫罗羨。”
换了以前的乔芮，有什么事说问就问了，憋不住，因为仗着自己年轻可以说成是坦率豁达，而现在话到嘴边却怎么也问不出口。
唐斐听出来不对劲，表情也严肃了。他看乔芮眼睛发红，知道绝对出事了。
“有什么事告诉我，我跟你解释。”
乔芮没想到等来的是这样一句话。他是她的老师，从小就是她相信的人，他说什么她都照做。从前她还会有一丝庆幸，幸好现在自己变得优秀，幸好当初最丢脸的日子没有被他看到，幸好他遇见她也就没有犹豫过，她觉得自己幸运，甚至觉得自己飞了那么久终于回到了最安心的巢穴。但他们还是变了，八年锻造的这把利剑还是让她看到了他们早已处于不同的地带。上帝把控他们的命运，他们无路可退，只能听从安排。
她以为会是这样。他们如果想长久，就要长久地闭口不提，学会封锁，允许留白。她也默认了，她不敢问，也不敢试探。即使他们的关系早就不能用单纯的师生来解释。
而现在唐斐的这一句话，是最清楚的佐证。他是想说他早就给了乔芮这个权利，只是问或不问，他听乔芮的。
乔芮感觉不到自己早就流了满脸的泪，她看着唐斐，第一次这么轻松，这么自在。
“罗...姐原来是你女朋友?”乔芮最会抓重点了，小时候就是。
唐斐坐不住了，拿起纸巾想过去抱她，乔芮接了纸巾，皱着眉把唐斐一把推开了。
“你先说清楚!”
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
“六年以前吧。时间太久了。”唐斐觉得这就是他黑历史，虽然还不算最黑的，“从你转学之后，没多久我就辞职了，但不是因为你。”
“你不知道我以前学的是销售管理吧，画画是我从小就在学，只算是个爱好。辞职之后，我不打算再上课了，就进了这个圈子。”
“一开始也不顺利，吃过亏，当时罗羨也是初出茅庐，她是挪莱的销售部总经理，跟我的公司有业务往来，我们就认识了。”
“但是前几年我们分手了，后来也没有再怎么联系。直到她今年让我进挪莱。这点我得谢谢她。”唐斐冲乔芮眨眨眼。他以前怎么也想不到，有一天能见到她。
乔芮更没有想到。除了高中短暂的三年，他们两个的人生会再一次有牵扯。唐斐再否认她也知道，当年她的事肯定是唐斐辞职的最大原因，更何况出了那件事应该没有学校愿意再聘用唐斐，他是被生活逼得无路可走了才会重新卷进这场漩涡里。
她知道唐斐聪明，干销售也难不到他，他有能力在这个圈子里有这么大的名声，可他怎么能只用几句话就一笔带过前些年的艰难呢。唐斐没说是不想让她难受，可是一路走到现在，乔芮也明白这八年对于唐斐来说也绝非易事，铤而走险肯定是常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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