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幕 我是唐斐
“唐老师，你想过我么。”
我想过太多次了。要问想过多少次，我记不得。你会记得习惯的事一共做了多少次吗。
我一开始以为是因为她算是长得好看。
她算得上好看。很好看，但是人不一定会一眼发现。眉毛很淡，更显得眼睛突兀地亮。我知道是因为她离人情世故太远。她不算特别爱笑，但是不吝啬。她会正视着别人讲话，每说完一大段话就笑一下。
我教她的班画画，她学得很快。去写生那天，学生都想去湖边看水面之下的游鱼长草。她对着湖看了半天也不动笔，我就一直盯着她。没想到她忽然回过头，一下就找到我的眼睛，“老师你画过云吗，海面上的云。”
来挪莱第一天，我没有认出她来。助理指着说这个办公室里是刚刚晋升的女经理，挺狠的。旁边人打趣，斐哥一来谁敢说是真狠啊。我当时也笑出来了。狠可不是好词。
我们做坐电梯说下去吃点好的庆祝。电梯门一开只有一个女人在角落里看手机。有人叫了一声乔经理。女人象征性抬了抬头，刚要收回去的眼神便顿住了。我看见她了。
她瘦了很多，苍白的脸显得很冷清。我的眼神不满足地经过她的额头再到眼睛，鼻子，下巴，看向衣领和胸口。我觉得她张嘴想说什么，但终是又回到了手机屏幕里。
“乔经理，跟我们一块儿去吃饭吧。这是斐哥，刚上任的销售部长，罗姐好不容易挖过来的。你们正好认识认识。”我助理开口了。
她摆出笑，直直地看着我，我看着她无可挑剔的笑容，突然觉得其实她对我来到挪莱毫不意外。
“唐老师。好久不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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